AI 陪练，会是语言培训的下个风口吗？

 AI 口语陪练难起飞

被技术推向风口，又归为沉寂，大概是对国内英语培训近些年来的最好概括。

从 1993 年新东方成立、英孚英语进入中国市场开始算起，英语培训在中国已经持续了30年。2000年后，随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及申奥成功，英语培训市场迎来黄金时期，不仅涌现了大批线下培训机构，也出现了金山词霸、有道词典这样的线上英语学习工具。这个时期，人们学习英语不仅为了留学、工作、考试，也有提高自身素养、拓展视野等需求。

2010年后，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传统的线下英语培训机构日渐式微，而线上的英语学习应用则以更具优势的价格和更加灵活的教学模式逐渐赢得了人们的青睐。这些应用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将线下教学模式转移到线上，比如真人一对一陪练，录播、直播课程等，收费模式与过往的线下培训机构相类似；另一类是针对线上教学特点而开发的原生应用，比如英语流利说、开言英语等，收费模式大多是订阅制。

第一类应用起初通过大规模的补贴和营销来吸引用户，但几乎都陷入了增长失速的困境。最终，51talk、沪江网校这些曾经名噪一时的语言学习应用最终并没有在国内英语培训市场取得一席之地。

第二类应用由于主要依靠技术而非真人教师，具有较低的边际成本，且能够满足用户碎片化学习需求，曾经受到资本市场的热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英语流利说。然而，英语流利说在最终由于常年的亏损和用户留存率问题，在2022年被纽交所停牌并启动了强制退市程序。此外，曾经被认为是英语流利说最强劲的对手的开言英语，也已经被字节跳动边缘化。

近年来，由于国民英语水平的整体提高，以应试为导向的传统英语培训仍然占据了市场主导地位，而非应试型的英语学习应用则普遍陷入了尴尬境地，市场需求有限，用户付费意愿也相对较低。

逻辑上看，更像是第二类应用的 AI陪练，存在一个明显的问题——重技术但轻教研。

虽然与机器或者数字人对话既可以降低学习者的心理压力，也能还原真实的对话场景，但生成式AI毕竟不是真人。由于学习模式较为单一，目前仅框在主题对话这个范畴里，一旦学习者的新奇感消失，且没有感受到明显的效果，这类应用的用户留存将面临巨大挑战。

一个已经验证的事实是，这波 AI 浪潮的推动者——ChatGPT，已经远远不如年初那么吸引人了。根据SimilarWeb的数据显示，ChatGPT 的6月份访问量比5月份同期少了38% 左右，不少人表示，ChatGPT 远远没有其想象中的那样好用，往往很难一次性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使用ChatGPT 的频次已经远远不如从前。

更重要的问题是，无论是讯飞语伴还是 Speak，目前的定位其实更像是一个工具，而不是教育应用。前者更依赖于技术，而后者则需要长期的教研，但也正是其护城河所在。相比之下，Duolingo 则更为谨慎，Duolingo Max 更像是为用户额外奉上的“甜点”，Duolingo 本身的游戏化学习模式并未因为 ChatGPT 而发生改变。

综合来看，AI 陪练目前的战略价值可能超过了实际价值，其真正的潜力和市场表现还有待观察。尽管如此，作为创新的语言学习方案，AI 陪练对于急需寻找应用场景的大规模模型，以及处于低迷状态的语言培训公司来说都是一种机遇，这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