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却不敢乱表白

新闻资讯   2023-07-12 13:18   32   0  

一张聚焦于生活里的智慧、温暖的桌子

文丨陈若鱼

来源丨陈若鱼



我喜欢的姑娘,叫余微芝。

她是我高中同学余森的姐姐。

那次,我去余森家帮别人拿东西,余微芝就坐在阳台上画画,黄昏的阳光披满她的肩,她在画架上一笔笔勾勒,听见我叫余森,往下看了一眼。

她只是飞快地看了一眼,以至于我当时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是觉得这一刻太美好了,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这个镜头刻在我心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那时候,我跟余森还不是很熟,他在校篮球队,而我不喜欢打篮球,只算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但这次回去,我加入了篮球队。

这一年,我17岁,身高179,别有用心地和余森成了朋友,偶尔会去他家里打游戏,或者去他们家附近的篮球场打球。

这一切,都是为了看一眼余微芝。有时候她不在,看一眼她的房门,就觉得心满意足。

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了,莫名其妙,但又美好得不可阻挡。


放学后,我跟余森经常在篮球场练球。

每次场外都围了很多女生,我在她们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了崇拜和倾慕。

她们喊陈准加油的时候,我忽然想,如果余微芝也来看我打球就好了。

没两天,余微芝真的来了。

当然,她是来找余森的,余森把球扔给我下了场,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余微芝很快就走了。

我问他什么事。

他皱眉说,家里的破事。

见他不想多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过了很久,我们更熟一些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而是继父。

继父做生意的,家里条件不错,对他们姐弟俩也不好,还经常让余微芝参加他生意上的饭局。美名其曰涨涨见识,说白了就是帮忙谈生意。

因为余微芝长得好看,光坐在那,给那些生意场上的老男人饱饱眼福,他们就愿意签个订单,何乐而不为?

我一听这种事,整个人都震惊了。

余森说起继父,狠狠地呸了一声。

我问,你妈不管吗?

余森叹了口气,“她管不了。”

我幻想余微芝坐在一堆老男人身边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我却毫无办法。

然而,没多久就出了一件事。

余森半夜给我打电话,火急火燎地让我过去一趟,帮个忙。

我去了才知道,他在ktv里把继父给打了,让我帮忙把余微芝送回去。

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余微芝瑟瑟发抖地站着,眼眶泛红,她穿了一条吊带裙,整个人纤瘦孱弱,楚楚可怜。

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样子。

但我来不及多问,也来不及多想,拉着醉醺醺的余微芝就跑了。余森还在跟他继父打架,我匆忙看了一眼,他额头上流着血。

拉着余微芝跑了没多远,我让她躲起来,自己又折回去帮余森。

我刚到,警察也到了,把我们一起带走了。

最后没闹出什么大事,做完笔录,警察把我们都放了,警告我们不能再有下次了。

余森走出来,却对他继父说:“你再敢让我姐去喝酒,我还打你!”

继父被打的鼻青脸肿,不屑地冷哼一声。

余森的妈妈和余微芝在门口等我们,我第一次见到余妈妈,她40来岁了,却很漂亮,像老一些的余微芝,只不过眉宇间挂满了哀愁,还有一丝怯懦。

这件事情之后,我跟余森的关系,更铁了。

与此同时,我跟余微芝也熟络起来。



我经常跟余森一起打球,我喜欢艾弗森,他喜欢科比。我们去练球的时候,有时候余微芝也会来。

我跟余森一样,叫她姐姐,她每次都微笑着应答。久而久之,好像真把我当成了弟弟。

她会记得我爱喝可乐,喜欢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偶尔心情好会叫我一声,弟弟。

我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幅画像,是我打球的样子。

我看着画,激动得要命,却不敢表现出来。回去特地找人裱起来,挂在我的卧室里,一睁眼就能看到。

连我妈都夸,画的还不错,问我哪里来的,我在心里偷笑,只说花钱请人画的。

上次事件之后,继父再也没敢叫她去“学习”谈生意了,她也要去外地上大学了。她学的是美术专业。

秋天时,她要走了,我假装去找余森,带了一堆零食,趁机递给她,“姐,听说你要走了,带着路上吃。”

余森去厨房洗水果的时候,余微芝忽然对我说:“我加一下你的qq吧。”

我愣了愣,赶紧拿出手机。

天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我怕余森看出来,很少打听余微芝的事情,连qq号码也不敢要。

没想到,她主动加了我。


那时,我年纪太小,不敢表白。

余微芝去外地读书后,我每天都会翻一翻她的qq空间,我害怕哪一天,她忽然有了男朋友。

毕竟她那么漂亮。

偶尔节日,我们会互相问候,其他时候都没说话。

但她发的每一条说说,每一篇日志,我都认真看过很多遍,偶尔看到自己的名字,会激动得想要尖叫。

一年后,我们参加高考,我没跟余森去上海,而是去了离余微芝很近的城市上大学。

熬过一个暑假,我提前去报道,因为学校还不能住,我就在学校外面租了个短租房。

我打算找个借口去看余微芝,没想到她主动来找我了,说刚好要来我这边写生,来看看我。

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车站接她。

她比之前稍微圆润了一些,依然漂亮得耀眼,她给我带了一份土特产,我带她去吃饭。

她去河边写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她。

午后的秋阳,散漫地落在她身上,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的那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用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最后,因为她要画夕阳,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车,走了很远的路才回到城里。然后,她去住旅馆的时候才发现,她忘了带身份证。

天色已晚,我鼓起勇气问她,要不要住我那,我打地铺。

其实我说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第二套方案,如果她不愿意,我们就去网吧凑合一晚。

没想到她爽快答应了。

带她回我住处时,我上楼梯腿都在发抖,到了门口,我让她等一下,我先收拾一下房间。我把所有的衣物都塞进了小衣柜里,才让她进来。

她刚进来,小衣柜就爆了,所有的衣服都滚落在地上,一件红内裤最惹眼,我尴尬得要命,赶紧捡起来塞进口袋里。

回头去打量她,只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地低着头。

晚上,我在地上随便打了个地铺,她睡在床上,不知她睡着了没有,我怎么都静不下来,捂住胸口,怕她听见我剧烈的心跳声。

我们聊了很久,她聊小时候,聊去世的父亲,聊母亲的无奈,但唯独没有提到余森。

我也默契地没有多问,仿佛这个世界,短暂的只属于我们。

到天亮时,我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估摸她睡着了,此刻窗外刚破晓,微微的光照进来,我看见她垂在床沿的手,纤瘦白皙。

我很想握一握,但始终没有勇气。



因为距离不远,我跟余微芝一个月会见一次面,但我们相处的像姐弟一样,她永远以姐姐的口吻和姿态面对我,我蠢蠢欲动的心,不敢乱表白。

我怕,她会被我吓跑,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

到大二下学期,我实在按耐不住了,我决定认真找个机会表白的时候,我妈却忽然提出,让我去日本留学,镀个金回来好找工作。

我直接拒绝了,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日本,那我跟余微芝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当时,我还挺感动,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

然而,没多久,我在看余微芝qq空间时,刷到了一条消息。她恋爱了,还有男朋友的照片,一句话。

“我想要一个依靠,很久很久了。”

我顿时愣住,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似的,我想,我本该有这个机会的,就因为我怂,我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决定去留学了。

留学前两个月,余森回来过暑假,我们约吃饭,我要了几瓶啤酒。

余森喝多了,我把话题引到余微芝身上,余森说起她的男朋友,我才知道,余微芝的男朋友,是她的美术老师。还没跟家里说,年纪有点大,可能家里人不会答应。

说着说着,他忽然抬起头跟我说:“其实,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姐姐。”

我愣住,忽然觉得无比的心酸。

我又叫了几瓶啤酒,第一次喝醉酒,余森送我回家,我忽然抱住他哭了。

他以为我哭的是离别,拍拍我的肩说,“没事,总会回来的。”

其实,我哭的是我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暗恋,我人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失去了。

原来,真的不会有人在原地等你。


去日本以后,我认识了后来的妻子丁洁。

我们在日本留学两年,之后留在了日本工作。工作第一年,我回来了一趟,约了余森见面,才知道,他妈和继父已经离婚了。

现在,他一个人照顾他妈。我问余微芝呢。

他说,结婚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我心头一震。余微芝嫁给了美术老师,留在了那个城市,上个月刚回来过,还聊到过我。

我问,聊了什么。

余森笑了笑说:“我姐说,不知道你怎么把她删了。”

我顿时尴尬不已,那次跟余森喝醉之后,我越想越难过,我怕忍不住发消息给她,就把她删了。

但是这些,我却不能说出口了,她已经结婚了,而我也有了女朋友。

我在日本工作了2年后,跟丁洁回国结了婚,然而结婚不到3年就离了,因为丁洁嫌我赚的不多,她工资是我的两倍。

她决心离婚,我也没挽留,索性辞了工作,闲散了一段时间后,我忽然决定重拾篮球,不如开个少儿篮球培训班。

以前在大学时,我跟余森还打过高校篮球联赛,得过奖。

我决定开培训班后,给余森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招生,他也结婚了,胖了不少,带着两个孩子来培训班找我。

一个稍大的孩子,是余微芝的儿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长得很像余微芝。

我望着他,心里涌起一丝酸涩,大概是因为内心不想碰触,我从没跟余森打听过余微芝。

余森把孩子交给我:“他很喜欢篮球,交给你了。”

小孩看到墙上的海报,说这是艾弗森。

我笑:“不错啊,才六岁,还认识艾弗森。”

小孩笑着说:“我妈妈喜欢艾弗森。”

我愣住,想起我跟余森一边看艾弗森跟科比视频,一边讨论的那些时光,说到激动处,我扯着嗓子喊,我永远支持艾弗森!

那时余微芝在一旁画画,看着我,我立刻涨红了脸。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只觉得鼻子酸得厉害。

晚上回家,看着墙上那幅余微芝送我的画,才发现,我们已经从十几岁少年,渐渐步入中年了。

培训班开了半个月后,我见到了余微芝。

她还是很漂亮,但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她牵着孩子来报名。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她忽然问:“听我弟说,你离婚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她没再说什么,付钱的时候,我坚决没要,她说,那我就不来了。

我只好收了钱。



一个星期两节课,每次余微芝都会来接孩子,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都会波澜四起。

但是,当一个你曾深爱又不曾得到的人来站在你面前时,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能做的,只是努力克制着不去多想,她婚姻生活稳定,我再不甘,再懊悔也于事无补。

有天,我才后知后觉地问她。

“你不是在新城定居吗?怎么在老家常住?”

余微芝还没说话,她儿子忽然说,“那是爸爸家,现在我跟妈妈住。”

我愣了一下,不确定地看着她,她笑了笑说:“离婚了。”

我怔了怔,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余微芝摇了摇头,没说。

我心里却燃起了一丝某种希望,我立刻关了门,跑去找余森。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姐姐离婚了啊!”

“你们俩不是早就不联系了吗?怎么,你就为了这个来找我啊,难不成你还想当我后姐夫啊。”他开玩笑地说。

我笑道:“怎么,不行吗?”

余森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开玩笑的?”

我摇头,无比认真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你姐,第一次去你家就喜欢了,所以我才去打篮球的,你不知道,我跟你姐还约会过,她还住过我宿舍……要不是我当时太怂,没勇气表白,我早就是你姐夫了!”

我看着余森脸上表情的变化,从震惊到笑意满满,最后变成了一副吃瓜脸。

“那我姐凭什么喜欢你呢?”

“就凭她喜欢艾弗森。她又不打球,这肯定是爱屋及乌。”我说的很笃定,因为我是到后来才意识到,其实余微芝曾经做过的许多事,都曾表明了她的心迹,比如主动去找我,主动加我的qq等等。

只是她太害羞,也只怪我当时太蠢。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对余微芝的爱和遗憾,余森越听越笑,忽然指了指我身后说:“打住,你自己跟她说吧。”

我愣住,明白过来后,顿时石化了。

回头一看,余微芝正抿着嘴唇,脸红红地站在那里,身旁的儿子拽拽她的袖子问,说:“妈妈,教练说,他喜欢你。那你到底喜欢艾弗森,还是喜欢教练啊?”

余微芝脸红地看了我一眼说:艾弗森。

好在,这一回,我读懂了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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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若鱼 ,期刊作者,福建省作协会员,一个爱写故事的老仙女,公众号:陈若鱼。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问题请联系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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