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6年年初,甘肃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舆论事件,兰州几家媒体驻武威市的记者突然被抓,震惊了全国新闻界。
官媒记者被抓不是小事,同期全国两会的甘肃省代表团媒体开放日现场上,《新京报》记者向主持会议的甘肃省委书记王三运提问:“王书记,能不能回应一下武威抓记者事件?”
一般来说,这种重大场合的记者会,作为省委书记,无论多刁钻的问题,一定会想办法作答,即便是装装样子也得说两句。
可原本笑容满面的王三运听到提问后,脸色一沉,立即转身走人,给现场只留下一道背影。
事后查明,被抓的记者因为涉及报道武威市一起群体性事件,惹了时任市委书记火荣贵不快,对其栽赃了多个罪名后,记者被警方拘留。
虽然经过调查,这些罪名都是子虚乌有,记者也都无罪释放,但此事还是让人对火荣贵与王三运彼此关系众说纷纭,同时也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记者会上,王书记啥话都没说,可他之前做的不法行为早已捂不住了。
2017年7月,中纪委发布公告,刚调任为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的王三运,因涉嫌严重违纪,正接受组织审查。
此时,有人绘声绘色地解读,“王三运”的名字不就是“亡三运”么?果然不吉利。
这类牵强附会的言论,其实代表了民间对王三运种种违法行径的强烈不满,即便记者不去报道,也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倒台是早晚的事。
王三运落马两个月后,又再次“现身”荧屏。
2017年9月,一部由中央纪委宣传部、中央电视台联合制作的电视专题片《巡视利剑》热播。
专题片虽然只有五集,但拍摄了王珉、黄兴国、王三运、苏树林、卢恩光、武长顺、虞海燕等近20位因严重违纪违法而落马的“大老虎”。
王三运在电视上痛哭流涕地忏悔,表示自己“悔恨交加”,“但为时已晚”。
片中不仅详细介绍了王三运以及亲属各类贪腐行为,同时重点指出他在主政甘肃期间,当地政治生态和生态环境都遭到了极大破坏。
甘肃这个在地图上形似如意的省份,实际看上去并不“如意”。
随着王三运的落马,甘肃多个省市的负责人也接连被带走,甘肃也被贴上官场“腐败重灾区”的标签。
当然也不只甘肃,原安徽省委常委、副省长陈树隆、原副省长周春雨、原省委秘书长杨敬农,这些王三运昔日在安徽的老部下,也被“一锅端”。
正如一位纪委干部对媒体所说:“很多地方存在‘马桶效应’——马桶再臭,屁股坐那儿压着,一旦屁股离开,臭味马上出来。”
王三运还在任时,有人解读他的名字,羡慕地说他的“三运”预示了这辈子的官运、财运和福运。
如果梳理下他的仕途,这话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二、
王三运的公开履历显示,他的出生地在山东单县,很多人以为他是山东人。
可实际上,他于1952年出生于贵州织金县,算是贵州人。
王三运的父亲在当地有个绰号,叫“王盖斗”,他才是地地道道的山东人,曾经是南下干部,随军来到贵州安家落户。
因此,严格来说,王三运在织金当地算是“官二代”。
令人不解的是,王盖斗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并非出入政府的机关干部,只是县城里一个修自行车的师傅,一干就是大半辈子,原因至今没人知道。
而王三运的母亲从没有人见过,全家就他们父子俩,日子过得很艰难。
中学毕业后,王三运的同学们都去当了知青,很多去了条件艰苦的厂矿,整日与钢水、煤炭为伍,唯独16岁的他去学校当了代课老师。
那个年代,插队是很苦的事,如果当知青不干农活,下乡就能代课,显然运气好到爆。
不知情的人觉得是王三运的“运气好”,但知晓内情的人觉得,应该还是王盖斗昔日人脉关系起了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王三运年轻时浓眉大眼,外表斯斯文文。
那时正是样板戏的时代,王三运没有任何文艺特长,却因为长相被选去演了“杨子荣”。
不知是长相还是父亲的人脉依然在起作用,从当代课老师开始,王三运的“好运”就没停过。
1974年,22岁的王三运经过公社推荐,进入贵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学习。
大学时期的王三运,踊跃参加学校的文艺活动,并练就了一手好书法,为人也极为豪爽,深得老师同学好评。
因此,大学毕业后,王三运顺利留校,成为学校党办的工作人员。
1983年,在学校工作六年后,业务能力强的王三运又被贵州省委组织部看中,正式走上从政道路。
进入官场后,王三运的“官运”更是挡都挡不住。他在组织部才干了一年,就被提拔为青干处副处长,随即便外放到贵阳市云岩区委任副书记。
那时的王三运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喝酒,自然也近水楼台喝惯了各类茅台。
席间,王三运以壶喝酒,号称官场“拎壶冲”。
酒喝好了,他还喜欢高歌一曲,让很多领导觉得这个年轻干部既有酒量又豪迈,是个值得培养的年轻干部。
随后几年时间,王三运从贵阳市的区委书记先后升任贵阳市委常委、云岩区委书记、共青团贵州省委书记,随后又来到贵州省六盘水任市委书记。
如果看看其中时间线,慢则两年,快则不到一年,王三运便官升一级,这“官运”着实令人羡慕。
1995年秋,43岁的王三运升任贵阳市委书记,成功跻身贵州省委常委行列。
从进入党政机关到成为副省级高官,王三运仅用了12年。
身为一方大员,王三运看似温文儒雅,可脾气不小,遇事容易大发雷霆,背后人称“钢铁公司”,后来这个绰号一直跟随他到甘肃任上。
也是那时,王三运的“霸气”藏都不藏了。
一次,贵阳市政府采购一批家具,其中包括几张当时很少见的高档麻将桌。交付时,家具厂的工作人员赫然发现政府签单的人,居然是王三运。
不管王三运是不是喜欢打麻将,可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家具,作为高级干部的他,居然敢光明正大地签单,足以证明他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三、
除了胆子大,王三运的排场也不小。
无论去下面哪个市县视察,他的车队都是车辆最多,吃住都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身边永远围着一群前呼后拥的人。
只要王三运表情稍微动一下,就有人贴心地送上茶水,递上热毛巾,根本都不用他开口吩咐,家里一箱箱高档茅台,堆得和山一样。
因为在贵阳俨然像个“土皇帝”,当地退休干部曾感慨,要不是他从贵州调走,估计在贵阳时就得被抓。
2001年,王三运离开工作33年的贵州,从贵州省委副书记岗位,调至四川短暂任职省委副书记1年。
随即,他又被调到福建,当了5年的福建省省委副书记。
王三运对自己的“官运”有些着急,与进步神速的前12年相比,自己辗转贵州、四川、福建三省十多年,均任省委副书记,基本都是在原地踏步。
急归急,但不影响他结交各类社会上的商人。
这个时期,王三运在福建结识了后来被称为“中国最神秘富豪”的华信系老总叶简明。
2005年,华信控股才在福州成立,公司设在福建省防控指挥中心7楼。
仅仅一年后,华信便拿下“远华案”中的华航石油100%的股权。
虽然华航石油当时毫无盈利,却拥有国内石油贸易牌照,靠这张牌照,叶简明开始了他的石油追梦与造富之旅,并逐渐与王三运熟识。
与此同时,福建一家光电上市公司的老总经人介绍,与王三运开始亲近,彼此关系密切,经常在一起切磋“酒量”。
而在很多场合,王三运也在精心经营自己“亲民”的人设。
2007年,王三运应邀去央视参加脱贫访谈。
录制期间,主持人拉着一位嘉宾小姑娘问她是否认识身边的王三运?小姑娘紧张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三运立即起身,对小姑娘说:“我就是邮递员,你以后家里有啥困难,可直接写信给我,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赢得现场一片掌声。
此时,王三运一边努力展示自己的“亲民”作风,一边加紧活动,希望仕途能更进一步。
2008年1月,56岁的王三运如愿升任安徽省省长,总算完成了从副省到正职的跨越。
来到安徽后,王三运希望通过整顿干部作风来施展自己的抱负。但与他搭班子的很多人对其并不买账,互相关系微妙。
不过,王三运还是得到了很多看好他的地方干部“投靠”,迅速在安徽打开局面,尤其是他最喜欢的文旅产业。
按照他的指示,安徽开始大力发展皖北文化,萧县皇藏峪、亳州华佗故里等文化项目均在他的推动下完成。
王三运还对黄山情有独钟,曾多次到黄山市一家高档会所吃饭、娱乐。
这是一家距机场不足2公里,拥有高尔夫球场以及高档泳池的五星级旅游度假酒店。
据说,王三运很喜欢邀请政商界的朋友在这家酒店的泳池旁开座谈会。
王三运和朋友们一边喝酒聊天,一边欣赏泳池中的俄罗斯小姐表演水上芭蕾。泳池旁竖立着一面巨幅LED屏幕,现场宛如一个巨大的KTV包厢。
喝到兴起时,王三运会拿起麦,对着大屏放声高歌,在场人士无不拍手赞好。
在安徽,“省长喜欢唱歌”尽人皆知,尤其酒后擅唱男高音,而且与演艺界交往密切,“一个电话就能把北京的女歌星找来”。
四、
2010年,安徽省电视台录制春节晚会,请了很多明星“大腕”前来助阵。
节目录制完了,明星们都回宾馆休息了,王三运知晓后,要让几位女明星陪他唱歌。
电视台与几位女明星商量后,对方以太累为理由,纷纷婉拒。
王三运十分恼火,不仅将电视台领导臭骂一通,还连带训斥了一顿省委宣传部的负责干部,霸道的名声自此人人皆知。
不过,也是因为王三运的“霸道”,他做事只讲结果,不问过程,让早年做事懒散的安徽干部们很紧张,不得不想办法跟上“王省长”的节奏。
2007年12月到2011年12月,王三运担任安徽政府主官的四年间,安徽经济稳步增长,全省GDP增幅保持在12.1%-14.5%,2010年突破1.2万亿元,在全国31个省份中列第14位,被媒体誉为“中部崛起一颗闪亮的新星”。
2011年3月,王三运调任甘肃前,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兴奋地表功:“十一五期间,是安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增长最快、发展质量最好、城乡面貌变化最大、人民群众得实惠最多的一个时期。”
在他当安徽省省长期间,配合他一起“搞经济”的安徽地方官员,相继得到升迁,可等王三运落马后,那些“辉煌成绩”随着各色官员被抓,原形毕露。
2011年底,59岁的王三运因治理安徽有功,被调至甘肃省任省委书记,成了显赫的地方大员。
此时王三运可不比从前,已是说一不二的“封疆大吏”,其霸道性格,到任当天便展露无遗。
当天,王三运的专机降落兰州的中川机场时,由于正值雾霾加沙尘暴侵袭,现场黄沙漫天,四周一片昏暗。
王三运从山清水秀的安徽来到荒凉的西部已隐隐有些不快,偏偏途中车队居然还遭遇了堵车,他心里的不快已变成了不爽。
当天虽然下榻兰州最好的宁卧庄迎宾馆,但由于雾霾造成的空气污染严重,王三运感觉喘不过气,身体很不舒服,因此大为恼火。
于是,当天本该接见兰州市委书记及相关干部,可王三运避而不见,让所有人吃了“闭门羹”,令当地官场十分惶恐。
不过,王三运对甘肃的贫瘠也有了切身感受,开始酝酿起改造计划。
初到甘肃,王三运应该说还很勤勉。下基层调研时经常在车里吃自带干粮,2012年全国两会前还带着被褥在当地最干旱的会宁农村住了一宿,只为实地了解农户困难。
调研结束后,王三运在全省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扶贫运动”。
不可否认,王三运无论是为政绩,还是真心想帮甘肃脱贫,普通老百姓都是支持的。
因为甘肃这些年不仅穷,也始终在脱贫上没啥动作。而王三运从上到下全方位的扶贫计划,确实让部分贫困地区生活得到了改善。
用当地老百姓话来说:“即便拿10个亿来扶贫,哪怕最后落实的只有1000万,也算是老百姓得了好处。”
这话说的心酸,又耐人寻味。
但是,这场扶贫运动让甘肃几十万干部很不开心。
很多地方政府为了完成任务,以摊派的形式强制干部出资扶贫,甚至出现红头文件指令性出资帮扶,这自然招致干部们的不满。
不仅如此,甘肃很多地方为了应付检查,有的会把羊群赶到路边,营造出欣欣向荣的景象;有的会给旧房刷上新漆,好让村镇看上去焕然一新。
这些情况,王三运已经顾不上核查,他那时正忙着兰州新区的招商引资项目。
而老王家的“财运”也随之到来。
五、
兰州作为甘肃的省会,经济始终没能赶上中东部城市。
因此,为了以兰州为龙头,带动全省经济快速发展,在王三运到任后不久,国家在兰州的北部秦王川盆地规划了兰州新区,成为继上海浦东新区、天津滨海新区、重庆两江新区、浙江舟山群岛新区之后,第五个国家级新区。
从某种角度来说,兰州新区既算国家送给王三运的“上任大礼”,也是他一项艰巨任务。
由于新区距离兰州市区较远,且配套设施不完善,很多新盖的住宅小区空置率极高,整个新区人少到几乎成为一座“鬼城”。
王三运对兰州新区设想是,通过招商引资带动产业发展,有了产业体系,自然就盘活了新区的整体建设。
其实兰州新区一直没人投资,是由于当地自然环境恶劣,加上地方财政紧张,没啥油水,所以没啥人愿意来。
可王三运不担心,他来到甘肃后,一直与他推杯换盏的福建、安徽商人闻风而动,纷纷涌入新区拿地、拿项目,承包了兰州新区大量基建以及配套性工程,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
根据甘肃纪委调查,甘肃这几年的大项目几乎全部由安徽商会某些商人运作,谁想拿到省里大项目都得由这些人总发包。
只是随便一个项目,但凡他们插手,都会凭空多出几亿到几十亿的决算支出。
兰州本来就不富裕,可王三运在当地还不断瞎折腾。
甘肃的榆中县是兰州唯一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王三运熟悉的外地商人在当地建设了“大名城”房产项目,可由于交通不便,根本卖不动。
为此,王三运特意指示,调整原来的市区地铁规划,要直接修到榆中县内。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兰州地铁建设又白白掏出几百亿改方案,至今都没收回投资。
王三运为啥要同意外地商人来兰州圈钱,又为啥帮他们站台说话,说到底就是彼此有着利益输送关系。
只是这种利益关系,王三运不用亲自参与,有他儿子和外甥出面就够了。
无论是兰州的地方工程、产业园,还是新区基建,王三运的这些后辈统统都有涉及,项目动辄都是亿元的项目。
就连金融领域,他们也没放过。
2014年,一家跟随王三运来兰州的外地公司想用上市来撬动债务,谋划以一家子公司的名义,申请上市。
在明知资产评估有问题,还背着巨额债务的情况下,依然通过王三运的关系顺利上市。
上市后,其股价犹如坐上火箭,从IPO发行价1.68元,一直涨到12月1日的28.57元,两月股价疯涨了17倍,可市场给出的合理估值仅为1.8元~2.88元。
这家公司上市前后,王三运的儿子王畅,以1元1股的价格,私下买入了3500万股,并在股票封停期将股票卖出,最终获利丰厚。
王三运及其亲属能在兰州违规操作这么多项目,与时任兰州市委书记的虞海燕离不开干系,他是王三运亲自提拔的亲信,几乎就是王家的“大管家”,说啥听啥。
或许,按照王三运的想法,自己没啥错。这些外地商人是来兰州“帮忙”,赚点钱是应该的。至于自己的儿子和外甥借自己旗号到处捞钱,自己就当不知道,最多负个“监察不力”的责任。
可有一桩生意,王三运不仅亲自操盘,而且最后落马也与此有关。
六、
王三运去安徽时,与之前在福建认识的华信系老总叶简明一直保持联系。
通过王三运的关系,在时任交通银行董事长胡怀邦的帮助下,中国华信下属公司上海华信顺利入股海南银行,叶简明终于拿到朝思暮想的银行牌照。
经此交集,三人关系越发密切,也有了更多的合作。
胡怀邦调任国家开发银行担任董事长后,在王三运安排下,叶简明旗下的海南华信累计获得国家开发银行300亿元的融资额度。
王三运上任甘肃省委书记后,又邀请胡怀邦掌舵的国开行来甘肃投资,彼此合作贷款金额超过1000亿元。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组成的“互帮互助”小组,彼此各取所需,但最终买单的都是国家。
王三运来到甘肃,不仅在经济上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在自然环境被破坏一事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甘肃境内的祁连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地跨武威、金昌、张掖3市8县。
如果没有祁连山,内蒙古的沙漠就会和柴达木盆地的荒漠连成一片,兰州及甘肃的沙尘暴就会更加严重。
同时,祁连山的黑河还是黄河、青海湖重要的水源补给区,被当地人称为母亲河,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自王三运到任后,祁连山的环境破坏尤为严重,违法违规问题屡禁不止。
不仅山体遭遇“掠夺式开发”,黑河等水源地还违建了42座水电站,导致下游河段出现减水甚至断流现象。
最严重的问题是,周边的一些企业偷排偷放污染环境的有毒物质,导致祁连山周围水体严重污染,农作物绝收。
这些情况,与武威等城市主要负责人放任不管有着直接关系。
虽说国家环保部门对此发出过六次警告函,但因为王三运对这些干部的包庇,以及不在乎的态度,使得祁连山的生态破坏问题直接捅到了最高领导人处。
甘肃的官场很快就被撕开一个口子。
2017年4月,先是原武威市委书记火荣贵落马,紧接着,与其关系密切的副市长的姜保红、武威的“地下组织部长”马顺龙,也相继被立案调查。
随后没有任何停歇,甘肃官场遭遇了一场“大地震”,多人被调查。
对王三运来说,期间经历两次中央巡视都侥幸过关,曾被人赞为“福将”。可事实上,中央对他的问题早有察觉。
虽说中央对甘肃的两次巡视用语内容不一样,但总的就围绕两点,即扶贫与工程,都与王三运在甘肃所作所为有关。
就在火荣贵落马的同一个月,一纸调令,65岁的王三运从甘肃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位置调任为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2017年7月,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公告称,王三运涉嫌严重违纪,正接受组织审查。
根据事后调查,王三运从1993年至2017年,利用职权帮助他人在银行贷款、包揽项目、晋升职务等受贿6600多万元。同时在任期间,对党的政策部署敷衍应对,并且挪用资金,插手国家工程并违规操作。
2019年4月11日上午,河南省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王三运受贿案件。
最终,67岁的王三运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百万元,家中所有赃款全部被予以收缴。
这位曾在赴任前被甘肃人民寄予厚望的省委书记,到头来带给老百姓的依然是失望。
从一个普通知青逐步成长为“封疆大吏”,王三运的能力显而易见,也确实有一番好“运气”。
不过,好运是要靠品行加持才能延续。
德不配位,好运就变成了霉运,所谓“官运财运福运”,自然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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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风声岛(ID:fengshengdao),作者:海边的风声君。理解历史进程中的风声,紧随时代变局中的风声,于无声处听风声。授权转载,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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