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直有读者让我写这个事情,助理反映给我听,说所有自媒体都在议论。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从十天前事情发生起,我就不知道。
我一直在盯着市场,无论是国际市场还是国内市场,最近这些天,经济领域发生的事情很多,以后你去看,当下或许是个重要的时间点。你可以看看昨天的青岛和3月的深圳。
我昨天去别的自媒体那里看了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整理出一个头绪。
十多天前,武汉一个学生,在老师车头位置蹲下来系鞋带,老师发动了车子,惨祸就这样发生。
看到这里,我忽然有印象了。几天前,在我太太学校门口,我问太太你们门卫好像今天很卖力,我看他把学校周围的车子都清光了,以往路边都是很多车。
她跟我讲,因为别的学校发生了车祸......
我当时没有问,她也没细说,我还以为是同一座城市别的学校发生了车祸。这种事情我当年还在大学念书的时候经历过。
那是20多年前了,侧校门口撞死了两个博士,于是从此多了个红绿灯,隔了一年,后校门口撞死了一个教授,还是教过我的教授,结果那个位置干脆变成了绿化带,不许车再开了。
当时我们都在议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现在没想到武汉发生一起校园内的车祸,别的城市的学校,竟然也跟着加强管制。
回到我们的话题,车祸发生之后,孩子的妈妈第一时间就从工作单位跑到学校。
从视频上看,应该是创伤过度,她表现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接下来整件事就开始走样,网民注意到这个妈妈妆容精致,穿着制服,穿着黑丝高跟,于是开始网暴。
意思是说,孩子出了车祸,你竟然还有心思打扮,开始喷,说她是为了走红......
十天后,这个妈妈选择了坠楼身亡。
于是互联网又一次热度爆棚,某些此前带头网暴这个妈妈的大V,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转身去骂这些网暴的网民,表示自己也是网暴的受害者,毕竟作为公众人物,经常会被黑粉喷,感同身受,云云。
这件事,我看了知情者在网络上的反驳,她们说,这个妈妈,是开发商售楼处的,当天是被从工作现场直接叫去的学校。
售楼处我们都清楚,工作人员无论男女都是帅哥靓女,妆容精致,穿丝袜和高跟鞋,是商务礼仪的需要。
人家从售楼处直奔学校,难道还要换身衣服,迎合网民么?
很有道理地反驳。
言归正传,回到妈妈坠楼,我个人不太相信这个妈妈是因为网暴选择轻生。
我想,她就是因为难以接受车祸这个事实。
为人父母的读者,相信你们懂。
金庸先生在长子自杀多年之后,他接受采访,和记者说,当初写张三丰面对张翠山自刎的那场戏,还是不到位。
因为那时候,他还不懂,他还不懂作为一个父亲的痛。
等他懂了,他再也写不出了。那个痛,让他无法描述.......
我相信,这个母亲是实在难以接受这么残酷的命运,从而选择与自己的孩子相见。
而不是因为网暴。
尽管网暴的确存在,而且我相信或许网暴者因为人太多,找不到而无法处罚,但是某些刻意引导网暴的大V,会被处罚。
标题的前半段我讲完了,下面来讲讲后半段,总是听我说,今天来听听读者怎么说。
我的读者里面喷子,键盘侠也有,但总的数量和人家比,占比是极低的,所以我让助理在历史留言数据库里面找了很久,找到这么一个喷子。
我就是想看看,那些喷子,他们到底平日里在想些什么。
说他是喷子,没有贬义,因为这是他自己承认的,他就这么形容自己。
他前后被我们拉黑了五回,拉黑一次,重新换个微信号,又来关注,拉黑一次,重新换个微信号,又来关注,现在是第六次。
这是他第六次关注,留下的一番心里话,总体上太长了,而且有些语无伦次,我替他重新组织下语言吧。
他跟我讲,他第一次关注我的时候,就非常恨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恨我,但就是恨,他觉得我简直就像他面对的这个世界一样,又让他讨厌,又让他觉得无力。
所以他就爱上了骂我这件事,他觉得骂我,就好像骂了全世界,就好像骂了自己的命运。
但不知道为什么,骂我一次,就会被拉黑,此后再也骂不了,只能换个账户继续。因为拉黑是永久的。
他在别处大V那里,都是关禁闭,短则三天,长则一月,在我这里试过,大约是永久的,因为他此前的账户再也没有被放出来过。
于是只能换号。可是换号成本很高,一个手机号,只能注册一个微信号,也就是说,他换了六次手机号,就为了骂我......
这种读者也很有意思,他跟我说,他没有钱的,这句话我相信。
有钱人没办法换六次手机号,因为绑定的太多。你想,一个人可以随便换手机号,要么他开始用的就是备用号,那无所谓多少次,要么只能说明他名下真的一无所有。
这位读者也是很有趣,我们设置永久拉黑就是为了减少他这种人的比例,他这么执着,就是为了绕开我们设置的门槛。
赶走一次,回来一次,赶走一次,回来一次。
那已经是他的第六回马甲了,他说了一番话,他说,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哭了,哭的像周星驰济公里面的九世恶人一样。
电影里有个桥段,九世恶人自信地跟济公说,你杀不了我的,因为我有一颗黑罗刹送给我的不死之心。
济公掏出他那颗心,用手一捏,碎了,说,这不是烂泥么?你被晃点了,傻小子。
九世恶人那一瞬间崩溃了,精神崩溃了,他表示,自己再也不要做人,再也不要轮回继续做十世恶人,他要投胎,做一头猪。
九世恶人为什么崩溃?
因为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晃点。
济公做的这件事,就叫做杀人诛心。
杀人改变不了一个人,诛心才能。
我们这个喷子读者说,他那晚哭得特别难受,他住在出租屋里,半夜鬼哭狼嚎,以至于人家纷纷来投诉,他那个是劏房,拆迁大爷用三和板隔出的房间,他这么哭,隔壁的人都有意见。
他为什么哭,就是我以前说的那句话,你以为的,都是别人让你以为的。
他忽然一瞬间不想再骂我了,是因为他发现,他这辈子,竟然只有我,对他说过真话。
于是他留言,一边哭一边留言,半夜发消息,说,只有你把我当个人,只有你把我当个人,.......
言外之意就是别人都把他当个数据,从头到尾在操控他的情绪。
喷子读者的留言分享完了,来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不是济公,我不是来渡你的。
我为什么让你有一种济公的感觉?其他大V为啥最后让你有一种骗子的感觉?
其实很简单,商业成本决定的。
你是他们的客户,是他们要维护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要根据你的水平,来刻意给你营造茧房。
他们忽悠你,本质上是商业决定的。
你想想看,为什么网民会网暴妆容精致这种很奇葩的视角?本质上为什么?
因为网民穷,网民平均月收入在3000附近,近期工作不好找,也许这个都没有。
现在什么人去售楼处?打新的。这些人冻资都要至少几百万起。
你觉得售楼处是喷子们去得起的地方么?
他没有见过,是他根本见不起。
就像普卡用户,人均存款不到1万,都在门口排大队的。私人银行客户,人均存款接近3000万,他们如果去银行,都上二楼,有茶点,见到妆容精致的客服,很耐心地回答自己的每个问题。
我们看似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其实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们这个喷子读者,他往昔之所以骂我,是因为以他的收入水平见到的世界,骂人就是最大的侮辱了。
可他不知道,骂我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听到。
你一骂我,后台脚本就把你自动拉黑了,只有脚本能听到。连我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听不到。
就像十多年前我在某个大集团做架构师的时候,有次年会结束后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两个营业厅里的客服议论领导。
我当时就感慨,集团几十万的员工,她们的话,也就到我这里打住了。
因为只有我这个层面的才会自己去开车,才有可能路遇这俩最底层的员工。
我伺候的那位,她们议论的那位集团二把手,走到哪儿身边都有很多工作人员,说白了,你不可能直接把话递过去的,中间一定有桥梁。
同样,到今天,我身边也有工作人员了。我听到的所有的,其实都是工作人员转达的。
我真的想知道谁骂了我什么,都没法知道。工作人员会告诉我,对不起老板,非议你的,都被机器人小E第一时间过滤删掉了,连他都看不到,我怎么看到呢?
所以这个世界是很有意思的,按理说我天天都在被网暴,可我真的想知道自己究竟被网暴了什么,每次都得组织很大的人力去垃圾数据库里面挖。让他们去人工查查看,去挖呀挖呀挖。
你看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当初我的领导,集团二把手,他没有办法听到两个营业厅里的员工在议论什么。
就像我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你被系统拉黑了五次,因为我需要素材,安排助手去挖呀挖呀挖,结果把你像山药蛋子一样给刨出来了。
咱们这位自称喷子的读者实际上分享给我们的,是喷子的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他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尽管明眼人看起来,他只是因为挫折感,充满了戾气。
第二个阶段,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个喷子,而自己以为的不死之心,只是一块烂泥的时候。
他精神崩溃了,他觉得做人太苦,或者说以这样的智力水平做人太苦。
身处底层并不痛苦,真正痛苦的是一直以为自己是龙傲天,忽然醒来发现自己其实身处真正意义上的最底层,连精神世界都处在最底层,那一刻,他无比痛苦。
既然他的痛苦等级已经到最高了,我不妨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他误以为我是那根救命稻草,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亲手割掉这根稻草。
那些所谓忽悠你的大V,他们知道自己粉丝的收入水平,知道自己粉丝看到的世界,又把粉丝当客户,于是就是你看到的忽悠。
而我也并没有爱你,也无意渡你,我只是不拿你当客户,而不拿你当客户的原因说出来很伤人。
因为你够不上。
你风叔我是职业忽悠人的,至于不忽悠你,只不过因为你不是富老头,你还够不上被我忽悠的成本。
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幅奇观,我想说啥说啥,完全不顾及读者的体验,或者接受度。
那么反过来,也就形成了一种效果,镜子一样的效果。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这是别处没有的,正因为他们太拿你当客户。
既然我分析了以人为镜,那么接下来言归正传,回到这起惨案,我们以史为镜,给点有价值的看法。
这件事当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汽车启动机制。
你不踩着刹车,你发现车子发动不了,对吧?
其实应该再加一个,二次确认机制,就是如果车子前后一米内有物品,需要司机二次确认才能挂前行或者倒车档。
有人做过试验,一辆SUV的视觉盲区,可以藏下75个孩子。藏这么多孩子,司机都看不到的。
换句话说,这个问题始终存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解决它?
行进的二次确认机制技术上没有问题,无非是这么做能否形成规范,或者这么做有没有其他副作用,这是需要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思考,改进,推动的。
汽车工业到如今的水平,想要判断车子周围有没有东西太容易了,人做不到的,技术都能。
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推动规范的建立,以及完善。
这是我们能够为这对母子做的,最有价值的事。
就像昔日我的学校,为俩博士修了个红绿灯,为个教授修了个街心花园。
每一次惨案的发生,都是希望以后没有同类型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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