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我都自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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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7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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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陷入纠结，且每个时间段的纠结是不同的。比如前段时间我为该不该坚守纯文学而纠结，这段时间我又为家庭的未来而纠结。我一直有个梦想，想到大城市去生活。我向内追根溯源，为何有这个梦，发现源自于出身。越是出身贫穷越是向往繁华都市，这几乎是每个底层穷女人的执念。刚辞职那年差一点就梦想成真了，后来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其实也是骨子里的优柔寡断，至今蜗居于我的这个小县城。很不甘心啊，可又觉得一旦走了，无法面对友情和责任，就只好如鸡肋一样，无奈又纠结着。后来就有了三年疫情。收入直线下滑，但在小县城依然还可以过得不错。偶尔就会思忖：若当年出去了，会不会饿死？可又想，若真的出去了，说不定早就打出一片天了。唉，人啊，总是这么患得患失，又善于自我安慰。总得叫自己心理平衡吧。后来，就不再纠结要不要去大城市了。有个笑话说，前半生你会认为自己很平庸，后半生你就习惯了。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有时候我会埋怨老王是猪队友，总是拖我后腿，无法和我并肩作战，老王就说“你想干啥就干啥我决不拦你，哪怕你想日天都行”，瞅瞅这叫什么话。可最近，我又鬼迷心窍了，又纠结着该不该像某些写手那样也润一下，打听了好多路径，终发觉自己的能力财力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忽然想起2013年刚盖好房子时，我对老王说：“这辈子可没啥求的了，以后哪怕每顿吃酸菜面条也心满意足了。”谁知道几年过去，我的心越发不满足起来。真的好羡慕老王这种人，没有抱负没有追求，只要饿不死冻不着就觉幸福。从来没有听他对生活提出过什么要求，吃啥都香穿啥都好。前几天骑着电车带着我和闺女，边走边感叹：“老王我这辈子值了，娶个聪明老婆，生个聪明闺女，以后就只剩下躺赚了。”昨晚和他散步，我对他说：“你再给我说说咱们家过得可幸福，让我自我满足满足。”只要我哪段时间陷入纠结困惑，我就要老王给我说说此类的话，这几乎成了医治我内心彷徨的灵丹妙药。老王就开始说了：“你看，咱们现在有儿有女，有房有车有存款，儿子也还算争气，闺女又恁可爱，咱们俩身体又健康，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我听着，微笑着，有那么几分钟，心里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确实幸福起来了。我叹了口气：“我发现啊，我总是自己找不自在。明明可以过得很悠闲，偏偏把自己搞得很累。前几年你没干事，我辛苦点也就罢了，现在你也有事干了，生意不算多火爆吧，也不算差，这几年大形势不好，能做成这样就很不错了。按说，我可以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步子慢一点，可为啥我总还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还像以前那样，只要碰到一个挣钱的机会就想去试一试。咱们现在的条件，我完全不用这样拼呀，为啥呀？”我自问自答：“还是以前穷怕了，形成了到处觅食的惯性。只有从小就家境优越的人才会有那种松弛的状态。”“你再穷也比我强，你们是城里人，你小时候吃鸭蛋喝胡辣汤吃油条，我连听都没听过。还有，女人在这方面比男人更强烈，一个从小贫困的女人终生都摆脱不了物质的贫乏感，她会不断索取，永不满足，稍一停息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会无法原谅自己。归根结底，是物质的贫乏带来安全感的缺乏，进而影响一生。“所以你看，那些手脚不停的女人大多都出身不好，尽管表面上用化妆品或者确实有钱了后会显得从容大气了，但骨子里的焦虑和紧迫感是怎么也驱除不了的。比如董明珠，不管她怎么收拾打扮，她的眉眼之间从来都没有‘松弛’的感觉。一个面容松弛状态松弛的女人的确会给人更多的舒适感，可那是看命的。你的寒窗十年凭什么要比过人家的三代努力？“约翰·亚当斯有一段话说得非常好：我必须学习政治和战争，我的儿子才有机会学习数学和哲学，以便让他的孩子学习艺术。第一代人的努力就是吃饱饭，追求物质，后代才会享受那种形而上学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纠结和彷徨的时候，很难从他那里得到缓解，都是靠自我疏通。这，或许就是我婚姻最大的不如意吧。可那些能够疏通我内心的人，又给不了我如老王一般忠诚朴实热烈的关爱。唉，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最后，还是我自我解劝道：“以后，我要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慢下来，带着孩子，好好看看星星看看月亮，看看花草树木，感受感受大自然。人来到世上，不应该只是追求物质和理想，更应该看看这个世界上的花是如何开的，水是如何流的，万物是如何生长的。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去体察一下每一个生命的魅力，就够了。我们只是这个星球的过客，你根本撼动不了什么。”于是，今天早上，我罕见地放缓了起床的速度，七点钟声响过，我搂着闺女，感受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窝在怀里的醉人，轻声唤她，教她穿衣，叠被。到厨房，煮了玉米，炖了昨晚刚学的豆腐鸡蛋羹，洗几棵生菜，卷进在网上买的荞麦面饼里。坐在餐桌前，我细细地嚼，让味蕾充分吸收食物的每一丝纤维。慢下来后，我发现，这才叫吃饭。而我，几乎从来没有好好吃过饭。不是狼吞虎咽，就是边吃边用手机工作。唉，我是糟蹋了多少好日子啊。庆幸的是，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自我反省，检查自己心脏的犄角旮旯里有多少污垢。把走远的灵魂扯回来，或是揍它一顿。我在收拾自己的时候，从不心软。此刻，我坐在电脑前，书写自己的内心。天气不热，很舒服。女儿没上学，一个人在沙发上看书，间或自言自语。我一下子找到幸福的感觉了。可见，书写真的是我治愈自己的良药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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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贝，一个美貌（美颜之后）与智慧并重，杀气与才气外露的女教师，独立经营原创公号：知心小贝 ID：zhixinxiaobei；聊教育，聊文学，聊情感，她都有两下子；超级自恋，经常夸自己夸到人神共愤。希望你能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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