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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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现阶段的侧重或应是稳住消费能力，指向稳就业优先于促消费。
作者 | 第一财经 李秀中
继春节前后促消费各地掀起一轮消费券发放潮之后，现在各地又在密集启动新一轮消费券发放。此轮消费券聚焦汽车和家电等消费品，以及文旅消费，目的在于刺激大宗消费品消费，以及应对旅游旺季。
新一轮消费券发放潮
6月14日，湖北发布消息称，6月16日，湖北将在全省范围启动2023年“惠购湖北”家电消费券发放。本次家电消费券总计投入财政资金3亿元。其中，线上券投放资金0.5亿元，线下券投放资金2.5亿元。
此前，湖北省商务厅已经定于6月16日~30日举办“6·16三好节”。活动期间，除了发放家电消费券之外，还将发放4亿元的湖北文旅消费券，以及全年共计500亿元个人消费贷款总规模的贷款贴息等活动。
除了湖北将在本月发放这7亿元消费券，四川、北京、浙江、江苏、河南等省份及下辖城市也在最近公布了新一轮消费券的发放计划。
北京市商务局表示，为加快释放绿色消费潜力，扩大端午节及暑期等重要节点的服务供给，北京将于6月3日~7月16日发放新一轮“京彩·绿色”消费券，适用商品主要包括电子产品和家电用品等55类。
5月18日，成都市商务局宣布，将于5月20日~7月20日，面向全市开启2023年“蜀里安逸·车游四方”成都汽车消费奖励活动，资金规模1亿元。另外，成都第二批文旅消费券也将于6月20日发放1000万元。
四川文旅厅近日也发布消息称，6月30日之前，全省各地将发放文旅消费券约3000万元，推出金融支持文旅消费等新政策30余项，提升经营主体活力等新举措20余项，持续开展“安逸四川新体验——一起玩转网红打卡地”（欢乐夏季）系列活动1000余场次。
杭州市余杭区定于6月15日面向杭州市民和全国游客，发放总额300万元的“文明圣地，余你相约”亚运文旅消费券，其中飞猪旅行、高德地图共计发放200万元，飞猪逛吃团等直播间发放100万元。
从这些消费券类别来看，一类是面对汽车和家电大宗消费品，另外一类则是文旅消费。
消费有“四大金刚”：汽车、家电、家居、餐饮，占消费的四分之一，是恢复和扩大消费的重点领域。疫情防控政策调整之后，餐饮等接触型消费快速增长。4月份，全国餐饮收入同比增长43.8%，增速比3月份加快17.5个百分点。但是汽车和家电的恢复力度不如餐饮。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4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4910亿元，同比增长18.4%。其中，除汽车以外的消费品零售额31290亿元，增长16.5%。1~4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49833亿元，同比增长8.5%。其中，除汽车以外的消费品零售额135719亿元，增长9.0%。
不仅如此，四川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四川省导游协会会长陈乾康向第一财经表示，文旅消费券的发放，是应对旅游市场信心不足、消费不振，以及马上要来临的旅游旺季，而开展的一种营销活动，这应该是很及时的。
陈乾康称，文旅市场恢复其实并不理想。一是国际旅游市场只是有小规模的、零星的出入境的游客，规模远远达不到疫情以前。二是由于收入下降或者收入预期不如以前，游客现在看来还是不敢大胆消费，所以国内旅游消费市场虽然在恢复，但收入不如疫情前。
中泰证券研究所政策组负责人、首席分析师杨畅向第一财经表示，从国内旅游人次数据来观察，整体人员流动与出行已经修复得非常充分。但是，折算后2023年每人次贡献的国内旅游收入约为540元，相较2019年的640元，仍有一定的差距。
陈乾康表示，从大旅游的角度来讲，景区和自助游的人次在增加，这是好事情。但是对旅行社来讲，恢复得并不好。6月份以后，旅游业将迎来旺季，第一波将迎来高考、中考后的学生，然后再叠加休假出现，旅游业者都寄予了厚望。
促消费还是稳就业优先
就在各地发放消费券的同时，部委也在出台政策促进消费。
6月8日，商务部发布《关于组织开展汽车促消费活动的通知》，将在6~12月举行“百城联动”汽车节和“千县万镇”新能源汽车消费季活动。其中，“百城联动”汽车节活动，将建立“百城联动”重点活动清单，聚焦全链条促进汽车消费，强化购车优惠政策支持。
6月9日，商务部、国家发改委、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等四部门又发布了促进绿色智能家电消费工作的通知，从绿色智能家电消费、家电以旧换新、绿色智能家电下乡、家电售后服务、废旧家电回收等五方面做出重要部署。
在这两大政策发文的同时，地方也跟进推出家电消费补贴。比如，南京从6月6日和6月8日分别开启购车和家电消费补贴活动，补贴资金总额4500万元，汽车和家电分别为3500万和1000万元。其中，家电补贴范围拓展到了洗碗机、扫地机、智能马桶盖等。
从目前经济形势来看，需求不足是制约经济复苏的重要因素。因此，从部委到地方都着力从需求端出台政策刺激消费。从5月份汽车的销量回升来看，刺激政策的效果明显。不过，消费的增长受到多方面的影响，尤其是受到消费能力和收入的影响。
杨畅表示，消费的最终实现是由多个环节共同构成的，包括消费意愿、消费能力、消费对象和消费场景等。以消费券为代表的刺激政策是在消费意愿上发力，尤其是在经济循环被打破时，通过发放消费券，将消费者从居家状态吸引到实体消费场景里来。但上述做法存在前提，是消费能力在短期没有受损的情况下，通过消费券等刺激政策激发消费意愿，从而将前期未释放的消费能力加快释放。
但是，杨畅表示，当前的问题在于消费能力出现了变化。体现在可选消费品中的旅游出行，出行人次充分修复，但人均旅游支出较2019年同期出现下降；还体现在必需消费品中的医疗保健，家庭保健支出金额较2019年同期出现下降。
因此，杨畅认为，如果在消费能力变化的背景下，试图引导消费意愿，或许难以发挥作用，而稳住消费能力的关键在于稳住就业。因此，现阶段的侧重或应是稳住消费能力，指向稳就业优先于促消费。
统计数据显示，今年4月份，全国16~24岁青年调查失业率为20.4%，首次突破20%青年失业率上升至20.4%，为2018年1月此数据固定公布以来的新高。同时，财政部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前4个月，个人所得税5384亿元，同比下降2.4%。
杨畅表示，在疫情扰动期间，激发消费意愿更重要，因为面对短期扰动，就业岗位能够保持相对稳定；而现阶段，工作日地铁出行人员数量的变化，或许指向了就业岗位的不稳定，进而解释了消费能力的变化。这就需要政策重心进一步转向稳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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