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亮，2012年9月，在上海漂泊了三年后，裸辞回了老家临汾。
原本想着好好休整一番再做打算，但在家闲了一两个月，我就受不了父母的唠叨和亲戚异样的眼光，便随便找了份工作，在一家房地产经纪公司当中介。
这个工作没有底薪，好在提成很高，再加上时间自由不受束缚。
经过半年的实习，我已经熟悉了房屋买卖和租赁业务，公司便把火车站附近几个小区交给了我。
2013年5月的一天，我带着客户去看房源，正巧碰到楼道口乌压压的挤满了人，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来。
听人们议论401的租客自杀了。客户一听就直摇头，这个楼不吉利，让我带他去别的小区看看。
我也只能应承下来，正准备走时，看到经常一块打球的王哥垂头丧气的过来了，我和他打了声招呼。
他见是我，不住的叹气：“晦气真晦气，在哪儿自杀不好，非得死在我房子里。我得起诉他家属赔钱。”
这时我才知道，那个租客是王哥家的，真是无妄之灾。我安慰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过了两个月，王哥阴沉着脸来找我了，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赶紧停下手头的工作，给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问：“王哥，事情都处理完了？”
王哥点点头，苦笑着说：“败诉了，我原本想着好歹能挽回点损失，没想到诉求竟然被驳回了，关键是都找不到人应诉。我那个房子也成了“凶宅”，大白天进去我都瘆得慌。”
我哑然，只能安慰道：“什么凶不凶的，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你那个房子位置好朝向也好，还占个学区优势，以后也不难出手。”
王哥摇摇头，叹口气说：“把这套房子挂到网上吧，看看能不能卖掉。”
我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那价格方面？”
王哥皱眉道：“我打听了，这房子市场价40万，你就挂个30万吧，能出手就行。”
房子刚挂上时，先后有几个人来询问，但后面都没了下文，半年后，王哥儿子考上了国外的大学，一家都过去陪读了，走之前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了我，告诉我价格都可以谈。
新房源每天都在增加，王哥那房子早已经无人问津了。
就在我也差不多要忘记时，2014年4月的一天，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来到店里说要买房。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赵玲，她约摸50岁，头发白了一半，说话有些轻飘飘的，很虚弱，看起来极度憔悴。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的需求，她就指定要买王哥那套房子，也不讨价还价。我如实告诉她那间房子前不久死过人，也就是所谓的凶宅。但赵玲不为所动，还是坚持要买。我反而觉得很奇怪，买房哪有这么仓促的？毕竟是凶宅，如果一开始没有弄清楚，事后免不了有很大的矛盾。我旁敲侧击的问这房子是不是给孩子买的，赵玲默默点头，但当我建议她让孩子一块来看看时，她又摇头拒绝，嘴里念叨着：这点事我能做主，我能做主。见状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拿着钥匙带着她去看看房子。现在房间里很空旷，自打出了事，王哥就雇人把里面的家具都卖了，连墙壁都重新刷了一遍腻子。谁知，她进去后竟然止不住的流泪。我心生疑窦，便开口问道：“赵姨，您没事吧？怎么还哭了？”赵玲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事没事，我一想到那么年轻轻的孩子就……，就觉得很伤心。”我也有些触动，觉得她平时肯定是一位很好的妈妈。临走时，我再次问她：“赵姨，要不您再认真考虑考虑，除了这套房，我这里还有很多好房源。”我把这事和王哥说了，他也很兴奋，催促着我多做做功课，把这事彻底定下来，他也抽空回趟国签合同、办理过户手续。第二天一大早，赵玲就来找我了。她还给我带了份油条豆浆，说让我费心了。我有些感动，总觉得把“凶宅”卖给她有些不落忍，想着还是再劝劝她：“赵姨，您真的要买吗？要不再多看看，这可是妥妥的凶宅，一旦入手，再卖可就难了。”赵玲听后重重的点点说：“小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房子我不买才会后悔。”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例行公事问她是选择贷款还是全款。赵玲说要贷款。我告诉她：“赵姨，贷款的话，你至少得拿出12万的首付。”赵玲点点头。我又问她：“对了，赵姨，您是做什么工作的，一月挣多少钱，月供必须是工资的两倍才容易放款。”赵玲明显一愣，脸色变得不自然，她尴尬的答道：“小李，我现在还没工作，”随后又急忙补充道：“但你放心，我正在找工作，肯定不耽误还钱。”我有些惊讶，但很快掩饰过去，想了想说：“赵姨，您不是给儿子买房嘛，大不了您出首付，让孩子还，孩子年轻，咱们还能把贷款年限拉长，月供压力也会更小些。”但很快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见赵姨把头撇过去，小声啜泣着。我急忙安慰她说：“赵姨，您别哭，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赵玲稳了稳情绪，叹口气说道：“小李，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但这房子我只能一个人买。”赵姨不说，我也不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再不能当她的面提孩子的事。我想着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但一无所获。没有哪家银行会贷款给她这样的客户。我委婉地和赵玲表达了这个意思。她表现得很悲伤，沉默良久后起身就要离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喊住她：“哎，赵姨，您现在买不起，但可以租啊。等后面攒攒钱，兴许能全款买下来。”赵玲神色也欣喜起来。我和王哥说了下，王哥一开始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释然了：“行吧，反正空着也是浪费，至于租金就看着给吧。”至于租期，赵姨是想长租，一下子就想签五年的，对此，王哥也不在意。这房子就是个烫手山芋，有人接手，总归比放在手里划算。事情办妥后，赵玲拿着钥匙走了，她说今天就要搬进去。下午的时候，我带一个客户去看房，正巧碰见赵玲正费力的背着一台洗衣机往楼上搬，她弱小的身躯差点被洗衣机给淹没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妈妈的模样，急忙过去帮忙，责怪她应该给我打电话。她满脸的不好意思，说她之前跟着丈夫就是干这一行的，比这更重的还搬过，不算什么。进屋后，我看到地上堆满了衣服、书籍，不用想她自己肯定搬了很多趟。有一把吉他很显眼，规规整整的斜立在沙发上。我说：“哟，赵姨，您还会弹吉他啊？”赵姨笑着摇摇头：“我哪会这个，这是孩子的，放在老家都落了灰，我就给捎过来了。”我看了看房间，觉得应该置办些家具，毕竟要在这里长住，便说了下想法，赵玲也同意，随即我告诉她我有个朋友是买卖二手家具的，如果需要，可以找他，价格肯定很公道。赵玲一个劲的道谢，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留下了朋友电话就走了。再次见到赵玲是一个月后，她给打电话说是厨房下水道堵了。楼下找了好几趟，实在没办法，才找我。我安慰她不要急，我这就过去。以往厚重暗灰色的窗帘换成了淡绿色，靠近沙发旁，还放着一个书柜，里面整齐摆放着不少书籍，桌椅都很齐全。墙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副亮丽的油彩画和那把吉他，填补了原先空荡荡的房间，让人很难生出恐惧之心。我感叹她真是懂得生活，赵姨笑呵呵的说：“都是按孩子的喜好设计的。”有了前面几次经验，我不敢随便接话茬了，敷衍了几句，很快去找来物业，把下水道修好了。赵玲非得留我吃饭，说是要感谢我的帮助，我实在拗不过就答应了。她忙前忙后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她讲了很多事，还主动提起了她的孩子。赵玲说她的孩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丈夫早早就因病去世了，自己则四处奔波挣钱养家。留守儿童，没有父母的陪伴是很辛酸的。最让她心疼的一次是孩子10岁的时候，听说她正在隔壁市送货，孩子和爷爷说要去看妈妈，但爷爷只当他是随口一说，谁知他自己一个人竟真的坐着城际车去了县里，再从县里坐长途汽车到了隔壁市，但出了车站他才害怕起来。因为并不知道妈妈在哪里，更不敢乱跑。后来到了饭点，爷爷看到他一直没回来才觉察到不对，赶紧给赵玲打了电话。幸好赵玲还没离开，发动朋友到处寻找。最后在车站找到了他。赵玲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当时他还那么小，单薄的身影蜷缩在车站的椅子上，现在想起来仍然心疼。”赵玲的孩子很争气，学习刻苦，成绩名列前茅，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赵玲选择了回老家县里务工，这样能离孩子近一些，等到高三时，更是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和孩子一块住，也方便照顾。赵玲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学他也很努力，拿了好几次奖学金，还给我们都买了礼物，”赵玲晃了晃手上的镯子，有些自豪的说：“瞧，这就是他给我买的，我戴上了就不舍得摘下来了。”听到这里，我有些羞愧，自己工作这些年了，还没想着给爸妈买过礼物。正自责时，赵玲语气变得很悲伤，哽咽道：“可是我一时半会见不到他了。”我以为她娘俩是闹矛盾或者他孩子是去了外地，如果再继续下去，赵玲肯定又要哭了。于是我想换个轻松的话题，轻咳了一声，赵玲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连连致歉：“不好意思啊，小李，让你听我啰嗦了这么多，快吃菜，别客气。”我客气地说：“没事没事，对了，赵姨，您工作找的怎么样了？”赵玲笑着说：“忘记和你说了，我已经工作半个多月了，在一个大酒店后厨帮工，工资还不错，每月有2000块钱呢。”直到2014年12月份的一天晚上，我们门店在夜市一家比较火的烤肉店聚餐时，我又看到了赵玲。她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我和她打招呼，她看到我也很开心。我好奇的问她：“赵姨，您不在酒店干了啊？”赵姨摇摇头，解释道：“我白天在酒店干，这不晚上就空出来了嘛，正好也没事，就在这里也找了个活。”那顿饭我们吃到很晚，等散场后，我看到赵玲提着个袋子，在街上捡瓶子、纸壳子。我的心不自然的抽动了下。我走过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孩子都毕业工作了。但赵玲和我算了一笔账：“晚上在这里干满工，一个月能挣1500，下班后再捡捡瓶子每天也能卖个十几块钱，加上酒店的2000块钱，我吃穿用度再省一省，用不了几年，我就能攒够买房的钱。”我很是不解，问道：“赵姨，为什么您必须要买这个房子啊？”赵玲看着我，目光很坚毅，沉默一会才说：“这是我儿子的心愿。他以前在附近上班时在那里住过几年，特别喜欢这个房子，很多次都和我说要买下它，把我接过去享清福。以前我对孩子亏欠太多，现在有机会我肯定要尽全力补偿。”我叹口气，心中还有疑惑。和赵玲毕竟非亲非故，也不好继续追问。但我觉得赵玲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以后能帮忙的地方肯定要帮。打那以后，店里的纸壳子、瓶子我都会给赵玲留出来，攒到几斤时，让她来取。有时我正好去看房，也会捎带过去。她每次都要说很多谢谢，经常会给我送一些老家的特产。2015年5月份，有一对小两口要买王哥那套房子，因为价格很便宜，他们急等着给孩子落户口上学用。和王哥说了后，他很高兴，交代我一定要先弄清楚他们够不够条件，别像上次那样空欢喜一场。
这让我陷入两难境地，不能辜负王哥的信任，更不知道该如何向赵玲交代。最终我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去看望她。对于我的到来，赵玲很高兴，她已经提前把饭菜做好了，还责怪我带东西。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尤其是当她和我说自己这个月又多挣了一些钱，距离买房又更进一步时，我更加如鲠在喉。在离开时，我还是说了出来：“赵姨，有人要买这套房子了，您看……”赵玲听后，身体止不住的抖动了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听她颤抖着说：“小李啊，最多再有几年，我就把钱凑齐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客户介绍别的房源。或者和房东商量下，我可以加房租，而且以后我肯定会买这个房子的。”我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我答应她再和买家房东谈一谈，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又探了探王哥的口风，他的态度很坚决，能卖肯定赶紧卖掉。至于买家，更是不愿意等，如果再拖，孩子落不上这个学区的户口，就会耽误上学。一时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谁知第二天，赵玲来找我了。她拿出合同让我看，嗫嚅着说：“小李，当初我们签合同可是一下子签了五年，我这才住了不到一年。”她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又小声的补充说：“小李，我真的不是找你的麻烦，你帮我这么多，我都在记在了心里。”我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相反，我打心底也想帮她保住这个房子。我立刻和王哥说了合同的事，王哥让我好好的劝劝赵姨，租金该退就退，还可以适当性的给她一些补偿，但房子肯定是要卖的。我把王哥意思转达给赵玲，赵姨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我赶紧劝她：“赵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买家，咱们把买家约出来谈谈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各方都满意的解决方式。”我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买家。买家也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但他们的态度也很坚决，这房子也是必须要买的。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一旁的赵姨突然开口问道：“请问买了后，您们是要在里面住吗？”买家摇摇头说：“这里面可死过人，是凶宅，我们就是为了个学区，可不敢带孩子在里面住。”赵玲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那能不能接着租给我？租金你们说多少就多少，等过几年，如果不想要了，再卖给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这倒是一个折中的办法。这笔买卖很划算，买家两口子一合计，当即同意。至于租金，我支开赵姨，和买家打起了感情牌，他们也是为人父母的。租金最终定在每月比原先多一百块钱。至于租期，小两口留了个心眼，一次签一年。对于这两处变化，赵玲也都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这件事过后，赵玲挣钱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她迫切的需要攒够房款，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变故。赵玲心思也活络，得益于这么多年的走南闯北，酒店八点钟上班，在这之前的空闲时间，在一个人流大的路口卖早点。她找我朋友买了辆二手三轮车、豆浆机、桌椅板凳等，提前一天晚上就得把面团、馅子等各种食材都准备好，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蒸包子、熬粥。这些工作得在六点前完成，然后推着这些早点去卖。赵玲摆摊的地方和我的门店仅仅相隔几十米，我们经常去照顾她的生意。有时候看我一直没去，她会拿着几个包子急匆匆给我送过来，让我深受感动。她的包子都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价格也相对优惠，干了有一年，就已经有了很多回头客了。这引起了附近卖早点店的嫉妒，他们觉得自己的客源都被抢走了。先是有家店老板要挟赵玲去别的地方摆摊，否则就要她好看。但她不舍得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顾客，问我应该怎么办。我让赵姨不要害怕，你是堂堂正正挣钱、不偷不抢，谁都干涉不了。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把赵玲举报到了市场监督局，投诉她无证经营。赵玲欲哭无泪，她都是进大超市进的货，质量肯定没问题。她拿出购买食材的发票和凭据给执法人员看，但毕竟没有办许可证，而且又占道影响交通，违规在先。摊位被取缔后，赵玲很失落，再加上多日的劳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晕倒了，幸好被人及时送进了医院。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其他人电话都打不通，只有我的通了。等我赶过去时，赵玲已经醒了，她看到我一脸的歉意，觉得给我添麻烦了。我让她不要多想，好好休养。但她不愿意继续住院了，怕花钱，说回家养着也一样，医生说了，就是有些低血糖。我劝赵玲给儿子打电话，当妈的为了他都累得住院了，他总归要来看一下吧。谁知道，我刚说完，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嘴里念叨着：“我晕倒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了，可是我抓不住他，他就消失了，儿子，为什么你不把妈妈带走呢？妈妈在你待过的房间里住了这么久，你都不说来看一眼。”想想她之前的表现，我忽然明白了一切。上次在王哥房子里自杀的男孩，应该就是赵姨的儿子！等赵玲的情绪逐渐稳定后，我小心的道歉：“赵姨，真对不起，我事先不知道这事。”她强颜欢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没事的，小李，你是个好人，或许是我儿子冥冥之中安排我遇到了你。”赵玲第三天就要求出院了。她在家又休息了两天就去上班了，我说要去看她，她也不让，说是自己已经彻底好了，不希望被别人当成病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赵玲时常给我送些水果或者是自己做的包子，每次还能够找到由头，有时候是因为发工资，有时候是发奖金了等等。她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过去一趟，她把吉他从墙上拿下来擦拭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坏了。
我急忙过去，发现琴弦什么的都没事，只是琴颈背后摔掉两小块，补一下就行。赵玲接过吉他，小心的抚摸着，满脸的心疼和自责，仿佛陷入了回忆。良久才回过神来，说：“这把吉他是我儿子专门为他女朋友省吃俭用买的，他还专门学习如何弹吉他，不到一年就掌握了好几首曲子。”赵姨很愧疚地说：“他去世前的两个月回了趟老家，走的时候把吉他留家里了，我当时就应该意识到什么，都怪我，如果我早知道他分手了，一定会紧紧的跟在他身边，陪他度过困难的日子。”我劝她要向前看，儿子也肯定希望妈妈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开心顺遂。赵玲抹抹眼泪，笑了笑，说：“再过几年买房的钱就凑齐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家里烧炕啊！”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赵玲原本打算2019年买房的，为了凑钱，她还变卖了老家的宅基地。但前两年房价涨了不少。虽然这个房子是人们眼中的“凶宅”，但房东似乎认准了赵姨肯定会买，也涨了几万块钱。2020年5月，酒店效益不好，再加上赵玲年龄大了，就把她辞退了。我建议她自己开个卖早点的店铺，毕竟有过成功的摆摊经验。赵玲也觉得可行，为了省钱，她租赁了一间面积很小的店铺，但好在就在自己家附近。然后又去办了营业执照和食品经营许可证。开业那天我带着店里的同事去捧场。赵玲那天也很开心，忙前忙后的招待顾客。我又印了一些宣传单，四处发了发。早餐铺的名声逐渐打响，口碑很好，赵玲也算有了个自己的营生。2022年3月，赵玲的积蓄足够把这套房全款买下来，她还是没让房东吃亏，以一个房东很满意的价格买了下来。她用铅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认真的写上了儿子的名字，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瞧着。PS. 碎片化时代，更文不易，欢迎在文章结尾给我们点一个【赞】+【在看】，你的支持就是我们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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